總在人煙稀少處,野花雜草特別茂盛,這又是個寧靜與美麗的早晨。
警察到矮小的房舍按鈴,請屋内尚在睡眠中的阿滿到警局。
警察手裡拿著一張被燒剩的碎紙條詢問:「妳認識鯊男嗎?」
睡眼惺忪地阿滿,打個呵欠:「鯊男?誰呀?不認識啊!」
警察不耐地大聲:「我就知道妳一定會說不認識,不然妳說說看,為什麼鯊男的桌上煙灰缸裡有張紙條,上面寫著妳的名字?」
阿滿精神來了:「憑著一張紙條就說誰認識我,這就是你們警察辦案的態度嗎?」
「妳會不認識他?」警察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繼續說:「我們查到十幾年前妳離家出走,就和他在海上過著逍遙的生活,難道不是嗎?」
「我說警察大人,你真愛說笑,我根本就不會游泳,我去海上幹麻?」
「咦?…游泳?…海上?」似乎腦海裡有一幕長久被封鎖住的模糊畫面就要衝出來。
「想起來了喔,還說不認識,把人給我扣起來。」警察得意地喊。
「等等,就算我認識他,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我並沒有做什麼呀,放開我,放開我……。」
「這座荒島,專門是關窮凶惡極的罪犯,四周特別養育,哈哈哈,聽說是全世界最危險的鯊魚:大白鯊、牛公白眼鮫,污斑白眼鮫及豹紋鯊,就算叫鯊男的人要跳海,游泳的離開這荒島,也會被當成食物,啃蝕地屍骨無存呀!」飛機螺旋槳下,傳來警察及探員們幸災樂禍的聲音。
傍晚很快就過去,黑夜隨後就到,沒有星月的日子裡,阿滿被丟到一座草屋前。
涼風吹襲,空氣裡多了一種味道?
一個披頭散髮的盲人,伸長手,站在阿滿的眼前。
「阿滿?是妳嗎?好幾年了吧?我都沒再聞過這個味道了。」
「你?」阿滿看著眼前這歷盡滄桑的男人,雙眼白瞳,脖子側面被烙一個「罪」字,手指沒有一根是完好的,每根都被折彎。
「沒錯,我是阿滿,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忘記這麼久?」阿滿心痛的泣訴。
「我想妳好久了。」盲男微扯著被撕裂過又被粗針縫小的嘴唇笑著說。
猩臭的醃肉味瀰漫著整間草屋。
鯊男心滿意足的啃咬著桌上暗紅的心臟與腦:「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桌的對面坐著早已製成乾枯的木乃伊。
此篇短文構想來自於我的96/07/21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