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曖昧不清的年代....-藍山│愛情公寓交友網站與聊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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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山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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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愛在曖昧不清的年代....
作者: 藍山	日期: 2009.03.02　　天氣: 　心情:

還記得，那個我曾經要稱呼她堂姐的女孩。多年不見，今年的小年夜，終於再家族一年一次的聚餐裡，又在一次與她相見....

她是我二姑的小女兒，而我二姑也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她長的很漂亮，溫柔體貼又細心，身材玲瓏有緞，皮膚白皙剔透的像是透明滑溜的檸檬愛玉，又香又滑。就連講話，也是輕聲細語的，在那個模特兒都必須很講究的年代裡，她活脫脫是一個標緻的美麗女孩。

小時候，我跟二姑那兩個堂哥感情都不是很好，大堂哥的個性比較沉默，愛看書，但是當他再認真的時候，最討厭身旁有人打擾，所以我很少在跟他說話，多說了兩句，就會被他冷冷的白眼伺候；二堂哥是個天生叛逆的人，脾氣很不好，當我知道他其實是我的堂哥的時候，是在往二哥家的路上，而那時候的他，還嚼著檳榔，穿著短短的牛載短褲，掄起拳頭，正拎著一個人的衣領在痛毆著，所以我更不敢與他四目交接，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他正拳伺候。

所以，當我必須到二姑家作客的時候，我都必須躲近堂姐的房間裡。如果他不在，我只能在她的書櫃裡，找些小叮噹的漫畫來看，如果她在，她就會打開她那舊到不行的電腦，放些卡通影片；或是帶我到客廳，打開二表哥的任天堂紅白機讓我玩。

紅白機的時代，相信很多人都曾經深深地淪陷在它可愛又有趣的遊戲世界裡。

堂姐有時候會看著我玩，有時候會陪我一起玩，她的個性比較像男生，只是陪著我一起玩遊戲的時候，她美麗的笑顏，總是耀眼的讓我羞紅了臉。而那時候的我，其實身體都不是很好，所以常常當她看到火紅的臉與耳朵時候，她就會緊張地放下手上的遊戲搖桿，緊張地用臉頰貼著我的額頭，擔心地問著。

『....怎麼了，不舒服？』她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美麗的瞳孔，深切的像是可以穿透我的心。

『呃....啊不....可能....天氣太...太熱了....』

『呵，那就好....』她鬆了一口氣，露出她那彷彿天使般的微笑。

其實那時候的我，心裡想著的，可能只是希望讓她繼續抱著，聽著她因為呼吸的起伏的心跳聲，感覺她因為緊張與悶熱而流下的汗，細數著她眼睛裡閃耀的星星，那是我最喜歡的光芒，一種屬於綠色水晶一般的鮮豔光澤。

那時候的我才7歲，心眼卻也不小。

當我發現二姑鄰居的大哥哥們，探著頭再看著堂姐的時候，我就會故意走到門口前擋住她們的視線。

『幹....死小鬼！走開啦.......』

『咧-』我對他們擺了個鬼臉，順便拍了拍屁股。

『媽的，死小鬼妳不想活了....』

當他們掄起拳頭衝進來打我的時候，堂姐就會從我的背後出現，手叉著腰，冷冷地說：『你們想對我弟弟幹什麼？』

『這是妳弟弟啊，好可愛喔....來....哥哥抱抱....』這時候，通常他們臉上掛著的青筋，最少不會低於十條。

『不要！你的身體好臭喔！』我說。

『那給哥哥親親....來....嗯麻....』雖然這麼說，但是她們的嘴唇，最近不會在時公分以內，而且你可以發現他們臉上的青筋，又多了好幾條。

『不要...你不知道你的嘴巴也很臭嗎？』我別過頭，一臉不屑的說：『噁心鬼！』

『你....』

我可以感覺到眼前的人差不多火氣都上來了，我想，她們現在血壓升高的指數應該都破表了吧，正面臨崩潰邊緣。

這時候，通常堂姐都會面帶笑意的走出來，帶著溫柔與抱歉的語氣，向他們深深的一鞠躬。

『不好意思，我弟比較頑皮，請你原諒他好嗎？』

『啊...那個...不...沒關係的啦。』鄉下的男孩都是靦腆的，搔著頭，一臉呆呆的樣子，然後露出很白痴的笑。

鄉下男孩繼續害羞地說著：『那...那個...靜宜，這禮拜....有一部新....新電影....我.....』

『這禮拜？！這禮拜不行耶...我弟她們放暑假，會在這邊待一整個暑假，我要帶她們出去玩，所以可能沒辦法喔。』堂姐故意裝的很為難，朝我使了一下眼色。

『那...那你弟可以跟我們一起....』

『才不要！』我大聲地打斷他的話，露出一付天真無邪的表情：『大哥哥你那麼凶，誰知道會不會變成大野狼把我們吃掉？』

『大...大野狼....才....才不會，我很溫柔的吼....』

『對不起...』堂姐又道了一次歉，雖然我知道她對這種事情也已經習慣了，卻還是很客氣地跟對方說：『抱歉，我弟不喜歡你，所以你還是不要太常來我家，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嗎？』

每個被堂姐拒絕的表情都很複雜，臉部的肌肉都是扭曲的，甚至有些我還可以發現她們顫抖著，有些則是怒目的看著我，像是跟我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的感覺。

所以那些暑假的日子裡，我通常都是躲在二姑家，省的走出門口就被一路追殺，雖然被打的時候二表哥會一個一個地替我討回來，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待在姐姐的房間，等著姐姐回來的時候，跟她一起說說笑笑，打屁聊天。

妹妹差了我三歲，所以當我到姑姑家的時候，我都是帶著她一起去的。堂姐很喜歡小孩，所以當我背著她一起去的時候，她總是喜歡逗著妹妹笑，喜歡把妹妹抱著到處飛舞著，雖然我知道她抱著的是自己的妹妹，但是總會有些吃醋，雖然當她打開電腦的時候是陪著我的，但是她關心的，都是睡在嬰兒床的妹妹。

時間一到，泡牛奶為她喝。

當妹妹一叫，就跑去當她換尿片。

影片看到一半，她可能起來伸個懶腰，去戳一下妹妹的臉。

有時候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我真的很吃味，真的不明白那樣煩人的妹妹到底有哪裡可愛？

『姐，妳不喜歡我嗎？』我認真地問著她。

『喜歡阿，怎麼這麼問？』

『那你喜歡我多點？還是喜歡妹妹多點？』我嘟著嘴，有些生氣。

『你們都那麼可愛，我都喜歡。』姐姐的手習慣撫著我的臉龐，她的手，既柔軟又溫暖，就好像春天的風一樣，也既不得什麼吃不吃醋的問題了。

後來，當我長大了之後才發現....因為我的初戀情人是我漂亮的堂姐，所以我很少會對美女型的女孩子動心，這樣說對堂姐或許有些不公平，但是，我就是忘不了她的手掌的溫度，身上香香的味道，還有舒服、溫暖地擁抱的感覺。

我跟堂姐其實在年齡上有一段非常大的差距，小學六年級，堂姐剛好高職畢業，因為媽媽是再快30的時候，才有了我跟妹妹這兩個孩子，爸爸是長男，而我從小就背負了相當程度的包袱。那包袱其實相當沉重，只是偏偏爸爸又是個不負責任的人，所以親戚們都對我們很好。

而當堂姐開始出去工作的時候，因為紅白機裡的遊戲我都玩到快爛了，就開始搜尋起堂姐電腦裡的影片，宮崎峻的凱通是姐姐最愛的影片，而她獨愛的，是某一部感性大作宮崎峻的《心之谷》，當我出現在她的牆上掛著貓爵士的海報的時候，是在她工作之後的三個月，她說，她超愛貓爵士眼裡的綠色水晶的顏色。

我笑著，想告訴她，其實在妳的眼睛裡，我也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但，當我看見她電腦裡的相片檔裡，出現了一個帶著大捲髮的人，和她一起在貓爵士前面合照的照片的時候....

我，開始沉默了....

開始漸漸的少去二姑家....

即使開始懂事的妹妹哭著要去二姑家玩電動，即使我真的很想知道她最進過的好不好，但是那種複雜的心情，卻讓自己很難受很難受，我曾在某個累到不行的晚上想著她對我們說著「很喜歡」的那句話，也曾經在看到某些漂亮的讓人驚為天人的女孩的時候想起她....

然後，她結婚了...

她的婚禮我甚至連去都沒有去，天真又小的心靈裡，依然覺得她是個糟糕的人，覺得她是一個用謊話來欺騙人家的可惡女孩，我明白的，因為我曾經是共犯，曾經是她用來藉口脫離的理由，所以我一直覺得她就是這樣的人。

但....後來當我交到了女朋友，當我真心的追著某個女孩的時候，我都會習慣帶著她一起看宮崎駿的《心之谷》，我總會被某些具有深度的橋段給吸引，我總會被男女主角真誠的告白而感動。我是一個感情容易氾濫的人，更是一個容易讓眼淚也氾濫的人，當氾濫的感覺在氾濫的心情下氾濫，我才真正明白，我對表姊那段深深地喜歡，是有別於愛情的另一種關係。

我知道，那不是愛，只是一種介於喜歡與欣賞之間的微妙情愫。

只是那種曖昧的感覺讓我以為我是喜歡的。

小年夜的那天晚上，我看見了她，她依然像我認識她一樣的漂亮，只是當她看到我的時候，卻像是看到陌生人一樣，也許真的太久不見了，為我已經十幾年沒參加家族的聚會，或許，都太久了，大家對當時的那些感覺也淡了。我也看到了她的先生，就是當時我在電腦的相片檔裡，跟她一起合照的那個大捲髮先生。

我禮貌性的跟他握了個手，也介紹了我的身分，他豪氣的與我用力地揮了揮手，用著很破的台灣國語跟我打招呼。

我笑了笑，跟他點了點頭，而她也笑了。

一直到離開，我都沒有跟她多說個幾句，因為在聚餐的同時，我也聽到了她懷孕了的喜訊，奇怪的是...我的心情卻很平靜，也很開心的為她們說了好幾句祝福的話。

畢竟，她曾經是疼我的，而且，基本上我們就不可能。

或許她也發現了吧，當作定席位的時候她的眼睛一直看著我，可能是對昔日熟悉的小弟弟，有了有別一同的陌生感覺吧。

離開的時候，爸爸有些醉了，堂哥們與姐夫有點擔心著她搖晃的身體。畢竟，喝醉酒的父親，曾經是她們的夢饜，但是她們卻忘了，我是他的兒子的這項事實。

『阿舅，妳這樣可以嗎？我送你回去好了....』二姑的二表哥如是說。

『嘿啊，按捏太危險啦。』大姑的大表哥也說。

坐在他身旁的我突然站起來，扶住爸爸搖晃的身體，輕輕的說：『我跟他來的，不用擔心。』

眾表哥哦的一聲，那天我是唯一沒有喝酒的人，讓我載也讓她們很放心，或許是聚餐那天我幾乎都沒什麼說話，所以讓她們也幾乎都忘了有我的存在吧。

習慣大過年小賭四色牌的她們，騎著摩托車出去，只有堂姊跟堂姊夫出來送我們。

『騎慢點嘿...』堂姊夫叮嚀著，隨即走入客廳，只有堂姐還留在門口。

什麼也沒說，我只是認真地幫爸爸扣著安全帽的安全扣，她突然走過來幫我幫爸爸碩大的屁股，給移上摩托車。

『小心騎嘿，不要騎太快。』她溫柔的說著，就像以前一樣，但是這是她見面後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知道。』我點點頭，猛催著油門。

『....阿弟。』她好像在猶豫什麼，卻又接著說：『明年記得帶妹妹來喔，我好久沒見到你們了，我好想你們....』

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

短短的五個字，讓我找回了很久很久以前熟悉的感覺，我想起了貓爵士，想起了紅白機，還想起了那個讓我搞得青筋浮現的大哥哥....

『我知道，姐再見。』我向她打了個手勢，順便扳下全罩式安全帽的蓋子。

『嗯，掰掰。』

看著後照鏡裡，姐越來越小的身影，我才發現是我自己的幼稚，讓我自以為是喜歡的，自以為這樣有意無意的感覺就是愛情，其實看著她跟姐夫的親暱樣子，在多年以後，早就不是當初的那麼不舒服，那麼地讓人隱隱做噁。

現在的我，帶著祝福，向她們恭喜，雖然她們還是看不到，但是我會找機會用另一種方式告訴她們。

因為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會吵著她要遊戲跟卡通的年紀了....

那些懵懂年代，早就已經過去，現在的她們很幸福，而我只是因為她們的幸福，是我曾經失去的快樂，也是曾經屬於我快樂，那樣單純而充滿著不滿的年紀應該要過去了....

那樣的我，不過就是一個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又哭又鬧，又吵又叫....

再見了，過去的自己....

再見了，幼稚的自己....

再見了，屬於我跟她之間的回憶，現在的你，我已經不需要了.....

也祝福曾經愛戀過的她，幸福，快樂。

我誠摯地，為妳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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