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吉普賽 ~ 伊芙
「時間輪動巨齒的耙犂,因為執著生活陷入毫無退路的桎梏,仲凡祇是一股閒雲野風沒有為誰來,也無挽留珍惜的深切,之所以選擇飄泊,迷亂的心寄情漠生於異鄉沉潛。心在流浪,順著一雙沒有方向伸展的翅,停泊!是一顆老樹巍巍滄滄的淒惶。眼前路已迷茫!而煩鬱依託望還誰呢?流浪!放逐自我到遠方,忘情療傷必須流浪!流浪,我不是吉普賽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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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和知縣等地到處漫遊回來,她搬進了芸姊的家裡已經半年多了。起初她將自己反鎖在自己的臥房,幾乎不肯外出,之後,她才漸漸走到門外的池畔,走到田埂和鄰近的舊園景帶及更遠一點。這一個午后;無端的又勾起了她失落的傷懷,她踢開了拖鞋丟下背心,….吶喊又抗議的繞著跑道,一圈、兩圈::心裡叨唸著:「再跑、再跑、不回家、不要回家、家不在這裡。」內心盤定要多幾圈把心剩餘的殘影踢下!但是她因為太久沒有運動,很快就力不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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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怨未息,意志卻慾J了迷亂也面臨了崩潰的狀態,天色暗下,理智尚能支撐,情緒卻像潮水澎湃去了ヌ來,洶湧的徘徊胸口間,接連幾天她不斷陷入夢的招喚,然而那並非真實。「她看見了幻影 ~ 那樣清晰……旋轉的飛輪上的人影……奇怪的鍵盤聲響
……夜的操場……護士和藝人…私家車影……最後的聲響,竟然,出現了大片屋頂撒滿血的紅,……自已的米白背心奇怪的沾了大馬路的血紅,在口袋的衣角………她分不清楚近週那幾日的遭遇,………。直問那沾了血的衣服怎麼乾淨的?」清醒過來,她ヌ對著陽台底下的嘈嚷處叫喊的。她需要真實,一份沈澱住的心念,她需要一個不會消失的影子。
天色暗了,因為仲帆絕情的打擊吧!她心碎了也堅強了起來,那兇悍和凌厲的眼神,再也不能傷害她。西沉的落紅是回填空缺破洞的力量,默數的步屨紛亂的心絮,:踢–圈、就是丟下一圈的記憶,丟下所有的和自己最深的傷痕!找到自己,再將自己好好的拾起。上氣不接下氣的…也.只好慢了下步伐。這時;一名男士正面跨步的過來,像是要認回她似的!奇怪也吸引她!牽動像天旋地轉和她幼稚的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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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的男子,祇不過是個作運動的人,她反而腳步倒著與那人同跑,想問那件事之後的一切,天啊!那是可笑的!和著腳程她以退為進?盯視著;他卻順著她的淘氣,在運動的大操場跑著,她專心一意的望著那男子,那人只是默然的笑著,無礙繼續的往前跑呀跑的,過了好久。她忽然向他說了:「Excuse me......」,像是問他可否這樣做?那男子笑了卻不回答什麼,只是順著往繼續往前。
ヌ過了兩圈,那男子卻故意假裝跌倒,逗得了伊芙也笑了,又盯著他要他起來。過去被動式擁有和失落的愛,這時,卻反射自主的盯著素昧平生ヌ似曾相識的男子。像在思索漫漫的長路她已無力,消失了自己吧!托不住!耗盡了肉身,就這樣消失在圓潤的夕陽下呢!竟有人尋著自己的軌跡嗎?過度激動使她失去了分辨的能力,失控的情續起伏,那是否讓她忘了往日所有的委屈,…..內心奇怪的惹起波動。
此時,她變得柔軟還輕飄飄的,面對著斯文又強健的年青人,彷彿在現實裡找到某個卡位地釋然,像水裡的魚兒努力的浮出水面,吐了–口氣。
因為抗拒刺傷她脆弱內心的回憶,她絲毫不在意直望著那位身材姣健俐落的人,那樣強勁的生命力,那究竟會是個嶄新的前程嗎?這麼想便離不開跑道了,不願被征服在過去,她心裡篤定的叫:「決不輸掉自己。」那一個念頭要她倒着跑,盯著隔鄰線道~他的眼?那是否驚異的救贖?內心嘟囔着:「為了失敗的婚姻才負氣嘟嚷奔跑的呀!自己是一眼藥水的無穫與空白嗎?,問一問僅餘的天吧!」至少她渴望些許超過友情的安慰,不情願沒有答案,那一點點求助支持著一個女人回到完好的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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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像是一場戲幕中的身影嗎?……漸漸地……他模糊……清晰……又像另一個人的身影..…。」她迸然的心起伏,煒宸突然在腦海出現了…..她感到妥貼安全。她想見到他,他會是這樣嗎?他也掛念著她,想念著以往彼此專注的共事,就像汲汲的旋轉中偷得的一絲一縷鮮的空氣,熟悉和爽朗的笑,更多的跑步她不想停,也停不下,是熟悉的身影擄掠攫穫了她。躲進一個臂彎,讓自己窩起來
,躲藏調笑,最好是躲開,被窺見是不容許的羞辱。被識破了嗎?退了場地……她尋找黑喑中一個近了又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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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不一樣了嗎?她快樂也似乎輕飄飄起來,她感覺不到重力。
想像用肢體柔軟的揣摩芭蕾柔和悅人的天鵝,不曾學過芭蕾的女人,卻放空自然的陶醉在舞步旋律中,有時心裡出現的是那一個初識而不知名的人,又仿彿有人提醒她未曾放棄的存在。經過了多久!終於再次的勾起了她內心柔軟的那一部份「戀愛吧!」輕鬆的心情,一陣風吹醒了祥悅的大地的奏鳴,該要再為生活重新出發了,新見與舊識之間,她又開始容光煥發也泛出了些許紅靨,就是想戀愛的喜悅了。